2022-04-25   A04:副刊   首钢退休职工 魏东虎   首钢日报  

因为疫情，已经许久没有去旅游了。这一次翻到了曾经去新疆旅游时的照片，思绪一下被拉进了画面……

犹记得到新疆旅游，每到一地都能听到或欢快、或抒情、或悲伤、或悠扬，充满新疆独特风格的乐曲，一种名叫热瓦甫的乐器已经成为新疆各族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灵魂伴侣。

在喀什古城百年老茶馆，每天，无论上午还是下午总有一些老年人相邀汇聚于此，一壶黑茶，一张烤馕，一把热瓦甫，一只手鼓，无论茶客多寡，乐手只要等到鼓手，便压一口茶，吃一片馕，接着抄起热瓦甫忘情地弹了起来，鼓手也就跟着乐曲的节奏咚咚地和着，曼妙的音乐拨动了茶客的心，他们大方地相互邀请舞伴在不大的场地里旋起舞来，音乐和舞蹈引得茶客在高潮处嗷呜嗷呜地叫好，更激起乐手和鼓手的兴奋之情，鼓手累了，另一位鼓手接过来，乐手则完全陶醉在与舞者的交流中，直至舞者也累了，一曲曲热瓦甫的演奏才告一段落，这里有几位热瓦甫乐手已成为网红。

在喀什的一家木器店中，两位年轻工匠在探讨一个鸟笼子的制作工艺，年长的师傅拿起热瓦甫，坐在长凳上悠闲的弹了起来，虽然听不出他弹的乐曲的名称，但那浓郁的地方特色与婉转的声音，却似乎从广袤的草原，连绵起伏的丘陵，奔流不息的河流，巍峨耸立的雪山隐隐约约飘来，还伴有咩咩的羊叫，群马的嘶鸣。

那日，我们即将走出香妃园，在大门内的一个摊位后传来了悦耳的音乐声，我叫了一下同伴，便急匆匆地绕了过去，只见几位维族青年围成一圈，中间一位帅气的小伙子，把热瓦甫紧贴右胸口，忘情的弹奏着一首曲子，旋律有些熟悉，却说不出名字，一位鼓手紧跟着他演奏乐曲的节奏，小心地打着鼓点。一会儿，音乐突然停下来，他跟鼓手说道：“你这的节奏不对，应该是这样的，嗒嗒嗒咚嗒，嗒，咚嗒，你再听听。”说罢，他又重弹了一段，“听清了吗？我们重新开始。一、二。”他一点头，乐曲重新开始。又弹了两遍，他还是不满意，另一个小伙子接过手鼓，两人眼睛一对，立即演奏起来，也许配合得不错，小伙子们欢呼起来。我被他们的情绪所感动，也趁着乐手心情好，赶紧上前询问学琴的情况，他只是伸出手来，我一看两手经常触摸乐器的地方，已经练成厚厚的老茧，按弦的指尖也是如此，他只是一名艺术团里演奏手，还没成为热瓦甫著名的演奏家，为了自己的热爱，为了梦想，这些老茧只是实现梦想的出发点。

闲逛时，路过一个乐器行，里面传来了不一样的弹奏声，循声走了进去，老板放下手中的乐器，起身招呼“先生，需要看看什么？”我指了指他刚放下的乐器，他立即回身拿起这件乐器，介绍道，这个是我们的刀郎热瓦甫，说着说着便弹奏起来。刀郎热瓦甫琴箱呈扁平长方形，大约30多公分，琴把上有五六个调音把手，样子奇特却酷酷的，声音低沉，一听立即想到嗓音苍凉的新疆音乐人刀郎。我一说出想法，老板立即兴奋了，他从墙上又取下两把琴来，放到柜台上，“这把小点的叫高音热瓦甫，那把大的叫低音热瓦甫，它们都是弹拨乐，我来弹一下，你们听听”。高音热瓦甫音色高亢清脆，低音热瓦甫音色低沉共鸣，刀郎热瓦甫则低吟震撼，果然各有各的妙音。“我们新疆的弹拨乐器很多，还有都它尔，弹拨尔、冬不拉、迪里塔尔、卡尤琴等等，既可以独奏，又可以合奏，像十二木卡姆都有这些乐器的参与。”老板的介绍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音乐课。“在新疆无论你走到巴扎、茶楼、酒肆、公园、广场、牧场，朋友聚会、新婚宴会、节日假日，都能感受到热瓦甫陪伴。”听到这里，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经典桥段：解放军侦查员卡拉，得到了特务阿曼巴依准备在巴罗脱节中与马匪配合进行叛乱的信息，他在牺牲前把信息藏在热瓦甫中，由真古兰丹姆带给解放军杨排长，巧妙地将情报送出，得到信息的解放军粉碎了匪徒的叛乱。

可见，在新疆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男女老少，热瓦甫早已成为抒发情绪、表达情感的灵魂伴侣了。

翻着一张张旅游照片，就像翻看一篇篇旅游日记。希望疫情快点过去，大家都平平安安。因疫情暂时停下的脚步，是为了疫情过去后更好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