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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情 笔友谊

发布时间:2021-08-06     浏览:284

治来是我的老战友、老笔友,相识相交50多年。他一米八的个子,高大魁梧,步似风,声如钟,总是面带笑容,人们都喊他“张大个”或“大个子”,久而久之,大家反而不呼名字了。


军营握枪又握笔

1962年,我和“大个子”分别从广州和衡阳参军来到广州军区122师,在汕头牛田洋当兵,围海造田,备战戍边,迈开了人生第一步。当年,在紧急备战、围海造田、训练军垦中,部队极重视新闻报道工作,我们都是从学校入伍的学生兵,而且在团部搞通讯报道,既握枪又握笔,成了战友和笔友。

我们是神交在先,相识在后。20世纪60年代中期那两三年,我们的稿件经常在《解放军报》《战士报》《战士通讯》《南方日报》等发表,对焦准、题材多,写军队是所大学校,写战士在百炼中锻炼成长,写学习雷锋、王杰等英雄;写牛田洋大生产当年垦荒当年丰收为国家解困……

我是366团见报较多的,“大个子”是364团见报较多的,彼此名字就记住了。1966年2月3日的《人民日报》和《解放军报》,同时发表了一篇全军综合报道《向麦贤得同志学习》,我们的文章同时被选录在此篇长文中。我俩的文章上了《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且紧紧相挨,是难忘的。他摘录的是:“鲁迅那句‘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名言,不就是‘螺丝钉’‘义务兵’的同义语吗?前一辈人甘当孺子牛,我们继承了他们的精神,做革命的螺丝钉、义务兵,这是多么光荣豪迈啊!让我们……忠于平凡的岗位,为革命干一辈子”;我被摘录的是:“麦贤得的事迹,使我进一步懂得什么叫‘义务兵’,为谁尽义务,怎样尽义务……”这一张记录我们年轻

心声和我们友谊的报纸,我至今保存着。

后来,我们几次在师部的通讯报道会上见面,相识后彼此交谈甚欢,相见恨晚。

在师部会议上,我们还认识了后来担任过湖南省作协主席的谭谈。再后来,我与“大个子”又一块荣获过广州军区通讯报道一等奖。直至1968年,我们退伍各自回到原籍,我在广州,他在衡阳,然后都进入铁路,都属于广州铁路局管辖。这是我们的缘分。


新闻战线再相遇

自从在部队握起了笔,我们就一直没有放下。几年后,十年动乱结束,百废待兴,原广州铁路局办的《铁路工人》报复刊了。我调到报社当编辑,没想到,“大个子”也从衡阳调到新成立的怀化分局宣传部任报道组组长,我们又因笔续上了前缘,同在新闻战线上工作。

我约他写稿,他很支持,稿件质量高。当年,怀化分局宣传报道工作相当出色,大力宣传了火车拉来的城市——怀化,湘西铁路为贯穿祖国大西南运输线所做的贡献。

1976年,我带领两名通讯员到怀化学习、采访,得到“大个子”的热情帮助,他为我们选点接洽。

那时,我的爱人在怀化铁路电务段当电话员,他为我们的初恋拍照留影。他的工作很出色,名师出高徒,他手把手带领、培养的两位刚入路的年轻人,很快就入了写作的门。他还在原铁路分局经常举行通讯员学习班,培训站段通讯员。后来,这些人大多走上了领导岗位。很多人没忘当年所得到的引导和扶持,对他非常敬重。

“大个子”于20世纪90年代调回衡阳,在衡阳车辆段任党委书记,因工作关系,我们联系少了,但偶尔相遇,仍有说不完的话。


退休后老骥伏枥

新世纪的到来,他退休了,我比他小4岁,2004年也退休了,可我们手中的笔仍一直没放下。我被《中国铁路文艺》聘为副主编,还担任了《广铁老年》杂志的业余编辑,“大个子”在衡阳铁路兼任老干部关心下一代工作和《广铁老年》衡阳地区写作组的负责人,我们战友加笔友的友谊,又有了新的内容:书写老年人对党、国家、人民的情怀。

“大个子”还爱上了诗词,并醉心于书法,一片丹心在稿纸上、宣纸上不断呈现。

有一次,广铁老年体协负责承办全国铁路老年体协会议,要总结本局七八份经验材料,领导要我负责。时间紧、任务重、要求高,我想起了几位长期从事写作的老朋友,请他们分别负责长沙、衡阳、肇庆、广州、韶关的材料,衡阳的那一份《开心聊天室,不期收获多》就交给了“大个子”。他二话没说答应了,凭着其敏锐思路,很快就高质量地交稿了,颂扬了衡阳苗圃大树下老年人关心时政和铁路,与时俱进的故事。

会议全部材料最后审定点,我选择了肇庆龙山,可“大个子”身体抱恙,没去。近几年,我们在《广铁老年》年度会上,总会相见。


中秋探访老友

“大个子”从20世纪末开始,就成了留守老人。孩子们大学毕业到外地工作,老两口待在老家。

到衡阳,有空我都去探访他,院中一口小鱼塘、几块青菜地、几间老平房,他说爱那儿清静,还能种菜、养鱼、喂狗,有空和朋友出去钓鱼,和书友论道,自得其乐。去年秋天,铁路音乐文学培训班在衡阳举办,我抽空再去看望。

那是中秋节前几天,下着大雨,路陡湿滑,我提了一盒月饼,小心翼翼怕摔跤。他已年到八旬,脚力不行,桌上堆放着笔墨书籍,大黄狗在他身边蹭来蹭去,他正准备写两幅作品参加衡阳市书法展。

我们聊得很投机,我感谢他不久前将厚厚两部《初垦牛田洋》书寄给我,这部反映我们年轻时垦荒牛田洋的书籍,记载着我们的战友情、笔友谊,我很珍爱。然而看到面前明显苍老的战友,我不禁担心。

临别时,我留下一部新出的书,让他有空时看看,批评指正。我说:“你在报刊上新登的诗词和书法我看到过,日后可记得赠我一张墨宝啊……”在那个桂香弥漫的秋夜,我与治来在他的小院门口,就此挥别。

八一建军节又到了,想起我与治来初相识时,都是二十岁左右风华正茂的小伙子。有理想、有情怀,肯吃苦、肯担当,我们一直保持军人作风,无论在哪个岗位抑或退休,都任劳任怨、保持本心。

治来是我知心的战友和笔友,他那宽厚的面容、火热的心肠、温暖的文字,留存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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