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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亮的功勋章

发布时间:2020-07-03     浏览:184

  在我们大家庭的几个党员中,姥爷的党龄最长。 
  听姥姥说,姥爷19岁入党,20岁入伍,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姥爷有一个很旧的深棕色手提皮箱,虽然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了,但是岁月的洗礼使它愈发浓醇而朴实,边角包铜磨得发亮,仿佛昨天才随主人从军营回归故里。 
  皮箱里有姥爷退伍时留作纪念的一根牛皮武装带、两副一杠三星的领花肩章,还有几本红皮笔记本和《毛主席语录》,最惹眼的是五枚闪亮的功勋章。我们从没见过姥爷佩戴过,事实上,连箱子他都不让我们动,都是姥姥趁他不在家时偷偷拿出来给我们看。里面有一张姥爷年轻时的照片:身着55式军常服,帽檐下略显瘦削但棱角分明的脸庞,目光坚定而有神。最惹眼的是左胸前佩戴的两枚功勋章,闪亮闪亮的,简直帅呆了,我们崇拜得不行。 
  姥爷从沈阳军区某部离休后就在村委会义务做党建工作。那时候正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初期,姥爷每天都很忙,即使是周末也在生产队里。周末如果他在家,我们几个外孙会被他叫到书房,给我们念他订的党报党刊,或者翻出一些旧得发黄的革命书籍让我们看,偶尔也会讲他们连队的战斗故事。但是他从来不说那些功勋章是怎么得到的,他讲的都是自己的战友。姥爷很严厉,我们也不敢多问。 
  姥爷家的房子很老,青砖黑瓦,屋脊上长满了像小松树一样的瓦松,墙角遍布绿茸茸的苔藓。后院连着山坡,有他亲手栽种的核桃、大枣、蜜桃、鸭梨等果树,当然,菜畦和石井也是有的。在孩子眼里,姥爷家的后院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三味书屋和百草园,一年四季都魅力无穷。 
  老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有一年暑假,连日的大雨使村南的于桥水库水位暴涨,姥爷和村里的干部党员一直守在北岸大堤上,因为大堤这边就是村里的田地和乡亲们的房屋。偏偏这时候老房的西房山漏雨,大舅一个人登着木梯爬上去用塑料布苫盖。下来时不小心滑倒了,膝盖和后背都是擦伤和淤青,我们几个小孩子给他后背敷药。 
  那个年代,姥爷的离休待遇是不错的。姥姥说他经常捐款,所以家里几乎没有积蓄用来修葺老房。 
  姥爷不但对我们这些孙辈经常进行党史和共产主义教育,对他唯一的儿子——大舅更是严厉有加。我就经常听到他们爷俩在书房里谈论“党性”“原则”“自我批评”,俨然一个家庭党小组。后来,大舅在姥爷的悉心培养下也成了一名共产党员。他在乡里当老师时,数理化和生物这几门课都讲得特别精彩,以至于哪位老师有事不在,都找他代课,深受师生们喜爱。  
  再后来,大舅调到了司法部门,最后又成为邻镇的一乡之长,完成了从三尺讲台到人民公仆的朴素转变。 
  我父亲也是在姥爷的熏陶下加入了党组织。学生时代,我比同龄人更早地加入了共青团。去年盘山电厂1号机组大修进行到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候,我向党支部郑重地递交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决心以奋战在检修和运行一线的党员们为榜样,在工作中加强锻炼,争取在20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时入党。老支书很高兴:“小田呐,太好了!让我来当你的入党介绍人。”那亲切的声音使我又想起了姥爷。  
  姥爷已经离开我们很多年了。他和很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样,尘封了功绩,深藏了荣誉。他们一辈子坚守初心,不改本色,为民造福,德育后人。他们的精神就像那些历经岁月的磨砺,依然闪闪发亮的功勋章一样,照亮了一代又一代人前进的道路,薪火相传,锚定了方向,前赴后继地加入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去!

(作者单位:国华盘山电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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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田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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